(上接A16版)
那些年,范斯坦仕途不顺,家庭生活也遭遇波折。她是美国前总统吉米·卡特的早期支持者,但在卡特1977年出任美国总统后,范斯坦没能在华盛顿谋得一官半职。再加上父亲和第二任丈夫相继去世,她一度心灰意冷,“我不愿意再当什么候选人了”,并宣布不会第三次参选旧金山市长。
可在1978年11月,一场意想不到的谋杀案改变了一切。时任旧金山市长乔治·莫斯科尼和参事会参事哈维·米尔克遭到刺杀,震惊全美,当时担任旧金山监事会议长的范斯坦根据相关规定继任市长,成为旧金山首位女性市长。
她冷静地处理了两人的葬礼以及遇刺案引发的骚乱,而且在市长任上干得很不错,旧金山的犯罪率降低,财政预算管理得到改善,她被杂志评为“最有效率的市长”,也因此成功连任。不过,她任内曾推行在旧金山全市禁枪,引发罢免声浪。
卸任旧金山市长后,范斯坦在1990年竞选加利福尼亚州州长,但输给了共和党候选人彼得·威尔逊,威尔逊因出任州长而空出了加州联邦参议员的位置。当时,美国国会100名参议员中只有两名女性,于是参加参议员补选的范斯坦提出一个口号:“百分之二远远不够!”最终,她在1992年成功当选加州联邦参议员,由此开启了超过30年的参议员生涯。
在国会参议院,范斯坦多次连任,是国会参议院司法委员会首名女主席,也是迄今任职时间最长的女参议员。身为民主党人的范斯坦持中间派立场,经常与共和党人接触,以尝试达成折中立场。随着近年来美国两党争斗日益极化,部分民主党同僚开始对范斯坦有所不满。
比如,她担任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期间,获最高法院大法官提名的布雷特·卡瓦诺面临一项指控,而范斯坦等了几个月才公布这一指控,引起民主党人不满；在一场关于另一名最高法院大法官提名人艾米·巴雷特的激烈辩论中,范斯坦赞扬了巴雷特在听证会上的表现,还拥抱了共和党籍参议员林赛·格雷厄姆。后来,范斯坦在民主党内日益累积的不满声中卸任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
随着年龄增长,范斯坦也遭遇是否“老糊涂了”的质疑。有报道称,近年来她有时候会被记者的问题弄糊涂,有时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就同一个问题给出不同的答案。2020年,有人质疑她无法很好地担任参议院司法委员会成员,当时范斯坦回应称:“我真的很惊讶……我的出勤率很好,我会做功课,(在听证会上)提出有难度的问题,并坚持我的信仰。”“范斯坦的绅士派头似乎属于过去,而现在的民主党正越来越强硬,他们对两党合作并不感兴趣,范斯坦这样的风格可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美国“政治”网站当时评论道。
在范斯坦宣布将退休后,华盛顿国会山的民主党人抛开先前不满,对她的职业生涯赞赏有加。参议院多数党领袖、民主党人查克·舒默说,民主党参议员已经在一次闭门午餐会上得知范斯坦的决定,她当时含泪向同事发表讲话,获得了持续好几分钟的起立鼓掌。“她是一个传奇,在如此多的不同议题上发挥引领作用,比如攻击性武器、环境、女性权益等。”80岁的美国总统拜登此前也是一名资深参议员,他说自认比其他人共事过的参议员多,而范斯坦“是其中最棒的之一”。
曾在上世纪90年代做过范斯坦的选区工作人员、如今也是加州民主党籍参议员的历克斯·帕迪利亚说:“如果不提范斯坦开创性的职业生涯,就无法书写加州和美国的政治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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