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有毒化学品运载列车脱轨事故已经过去一个月,事发地俄亥俄州东巴勒斯坦镇正在经历一场环境灾难。美国国会众议院监督和问责委员会2月24日就这起事故启动调查,但美国总统拜登仍没打算赴事故现场视察。按照路透社的说法,“毒列车”脱轨事件已经让美国民主、共和两党陷入新一轮政治争斗和“指责游戏”。
记者 赵恩霆 整理
近4.4万只动物死亡
美国“毒列车”脱轨事故发生已经过了一个月,造成的恶劣后果日益显现。美国总统拜登2月24日要求美国疾控中心、环保局、联邦紧急事务管理署派出工作小组,2月25日起挨家挨户访问俄亥俄州东巴勒斯坦镇受影响居民。
2月3日晚,美国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一辆货运列车驶经俄亥俄州东巴勒斯坦镇时发生事故,共50节车厢脱轨或损坏；20节运载危险品的车厢中有11节脱轨,其中5节载有氯乙烯。应急人员2月6日以避免大规模爆炸为由,对脱轨氯乙烯罐车进行“受控释放”,燃烧产生的滚滚黑烟在东巴勒斯坦镇上空弥漫,数以千计居民被紧急疏散。
事发两天后,俄亥俄州、地方和联邦官员们联合宣布,从事发地撤离的居民“可以安全回家”。尽管当局声称当地空气和水经检测确认“安全”,但当地居民闻到刺鼻气味,部分人出现身体不适,还有不少宠物和野生动物生病或死亡的报告,引发公众对残留有毒物质长期危害的忧虑。美国俄亥俄州自然资源部2月23日发表声明称,事故现场附近受污染水体中的死亡动物数量接近4.4万只,这些动物大多死于事故发生后的24小时内。
此外,得克萨斯州哈里斯县法官伊达尔戈说,事故现场的50万加仑(约合189万升)污染水已经被运到该县迪尔帕克地区,仍有150万加仑(约合567万升)即将抵达。俄亥俄州州长办公室说,事故现场污染土将由卡车运往密歇根州安阿伯市附近的一个填埋场。但密歇根州联邦众议员丁格尔表示,该州事先并不知情。美国环保局第五区主管肖尔2月26日说,事故现场部分受污染废弃物定于2月27日运往该州两处指定地点。
俄亥俄州环保部门主管沃格尔说,除了被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扣查的11节脱轨危险品车厢,其余车厢已被运离事故现场,清理受污染土壤、安装地下水污染监测井等工作得以开展。
要求运营商负全责
美国环保局局长和俄亥俄、宾夕法尼亚两州州长2月21日现身东巴勒斯坦镇,向“毒列车”运营商诺福克南方公司施压,要求其善后并为之埋单。
宾夕法尼亚州州长夏皮罗宣布,已向该州代理总检察长亨利建议以刑事案件标准就此事故展开调查。俄亥俄州州长德瓦恩表示,该州总检察长约斯特“肯定会采取恰当行动”。德瓦恩先前说,脱轨列车并未标注运载“高度危险”物品,意味着运营商无需告知俄州相关部门列车运载危险物品。
为让诺福克南方公司承担应尽责任,美国环保局局长里根宣布多项措施,包括责成诺福克南方公司确认并清理受污染土壤和水体；承担环保局处理这起事故的全部费用,包括为受影响居民和企业提供的清理服务；应环保局要求参加相关公开会议；及时在线公布信息。
里根警告,如果诺福克南方公司未能遵守指令,环保局将自行展开清理作业,并向公司提出三倍于清理费用的索赔。据美联社报道,上述命令意味着这起脱轨事故“紧急处理”阶段结束,转入长期整治。
里根声称,美国环保局已检测550处民宅的室内空气,同时监测室外空气质量。然而,他不知道环保局是否在检测二噁英水平。一些议员和环保人士先前要求当局检测这种可能在事故及后续处理中产生的严重毒害物质。
诺福克南方公司首席执行官艾伦·肖2月21日现身东巴勒斯坦镇,表示将采取必要行动,“长期持续监测空气和水”,确保居民长期健康,并让铁路“更安全”。眼下,诺福克南方公司正面临至少4项居民集体诉讼。
初步调查报告出炉
“毒列车”脱轨事故初步调查报告2月23日发布,但未就事故原因给出结论。根据初步调查报告,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的监测系统显示,出事列车的车轴和轴承在距离脱轨地点约48公里处开始升温,但没有达到触发过热警报的温度。轴承升温至警报发出鸣响后,工作人员立即刹车,但未能阻止事故发生。
据报道,美国每家铁路公司都有自己设定的温度报警阈值。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主席霍门迪强调,事故最终报告可能需要18个月才能出炉,但该委员会可能会提前建议铁路公司降低触发过热警报的温度阈值。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在一份声明中回应说,该公司监测列车轴承是否过热的系统在事故发生的路段正常工作,其预警系统在业内“最敏感”。声明说,公司正在全力配合调查。
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前调查员昆比告诉路透社,铁路公司应该监测铁路沿线设置的传感器的温度读数差异,对轴承温度发出预警,而不是等轴承过热后才发出警报。霍门迪23日说,如果铁路公司的预警系统能提前发出警告,这起事故“可能不会发生”。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2月23日宣布,将在东巴勒斯坦镇展开“现场听证调查”,听取目击者证词。同时,将调查列车货运车厢减压阀在事故发生后是否正常工作。
官方数据显示,美国去年发生1049起列车脱轨事故。据美联社报道,布蒂吉格2月21日公布一揽子行业改革措施,称将尽力避免类似事故再次发生,包括铁路运营商和罐车所有者应在2025年前升级罐车,早于国会先前批准的2029年期限；货运商为避免员工疲劳应允许职工带薪病休。布蒂吉格同时呼吁制定监管新规,要求运载易燃液体的列车加装先进的电控制动系统,并考虑扩大标注“高度危险”列车的范围。
两党再度相互指责
拜登迄今没有前往事故现场,却在2月20日“闪现”乌克兰,招致东巴勒斯坦镇镇长科纳韦不满。他告诉福克斯新闻台:“那是最大的‘打脸’,他不关心我们……但当我今早发现他在乌克兰给那里的人数亿美元却不给我们……我气死了!” (下转A1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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