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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双臂还有脚 用脚竟能修手表
从业二十五年修过八万多块表,无臂修表师的奋斗故事被拍成电影
2023年12月04日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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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海正在用脚修手表。
童年的一次意外,让王建海失去了双臂。身体上的限制无法阻挡乐观勇敢的王建海,从业25年,他用双脚修好了8万多块手表,其中不乏上百万元的名表。如今,从农村走出来的王建海在北京有自己的工作室,他的事迹还被拍成了电影。王建海的故事不仅是他个人的奋斗史,更是对坚持和勇气的生动诠释。
文/片 记者 袁野
见习记者 郭辰昊
儿时顽皮导致失去双臂
今年45岁的王建海老家在河北,说起自己四岁发生的那场事故,他很开朗地笑了出来。“当时我去村里的一个工厂玩,小孩也不懂事,看着变压器里的电磁珠好看,就伸手去摸了。”年幼的王建海刚上手,变压器就发出一声巨响,一个火球将他打倒在地。
“当时几乎和死人一样了。”被送去医院的王建海经抢救捡回一条命,但他也失去了双臂。
王建海的头上有很多疤痕,他失去双臂后,也失去了平衡,他开始经常摔倒。幼年的王建海,看着每日以泪洗面的父母,他一度陷入颓废,但他心里觉得自己的胳膊能再长出来。
王建海遇到的第一个问题是吃饭,他不想靠别人喂,他想自己吃。王建海开始用脚拿着勺子吃饭,经常是吃一半撒一半,他也不气馁,就反复地练习,一直练到再也不撒饭了。
“8岁那年有一次去吃席,我坐小孩那桌。桌上没有勺子,也没人给我喂饭,我只好用脚拿筷子挑着菜吃。这事很难,但生活就是这样,不想饿肚子,就只能逼自己一把。”王建海说。
经过反复地练习,王建海学会用脚洗衣服,也可以做一些简单的饭菜,他也慢慢接受了自己双臂无法再长出来的事实。“上学时,我们老师也不错,鼓励我用嘴咬着笔写字,但我咬的时间长了,容易流口水,感觉很脏。”王建海在家里开始学习用脚削铅笔、磨小刀,他最喜欢的是拆东西,“家里有坏了的收音机,我就喜欢拆开看看,拆开了我还能再给装回去。”
12岁的时候,王建海开始考虑自己的将来,他想开过小商店,但他自己无法上货,即使店开起来了还是要依赖父母。“通过拆解各种小家电,我发现自己喜欢这些机械类的东西。”王建海喜欢在村里四处看,他一边看一边学,“后来我还学会了修自行车。”
不肯服输,用脚学习修表
16岁那年,王建海的弟弟从外面捡回一块坏手表,王建海用剪刀把手表拆开,然后再装好。“我没事就反复拆解这块表,别人有不要的坏表给了我,我就开始研究。”之后村里来了一个修表师傅,王建海一打听,得知修表每天能赚几十元,他心动了,“我给手表换个电池,弄点简单的工作,一天赚十块钱就够我生活的了。”
想成为修表师的王建海开始四处打听,最终他得知张家口有一位技术不错的修表师傅。“我托人给师傅送信拜师,但师傅得知我没有胳膊后,拒绝了。师傅都没见过我,怎么就不能收我?”王建海拿了几十块钱,独自坐上火车,去到了师傅的店里。
寒冷的冬天,白天王建海就趴在窗户外看师傅工作,因为钱不多,晚上他就去车站凑合一宿。“坚持了一周后,师傅让我进了屋,但我一直也没有个好的机会来展现自己的能力。”师傅认为,修表是个精细活,双手健全的人都不一定能胜任这个工作,失去双臂的王建海用脚怎么能行?
最终,机会还是来了。“有一天师傅想抽烟,但找不到打火机。我迅速将袜子里的打火机用脚拿出来,给师傅点了烟。”师傅有些惊讶,然后拿出一块手表给王建海,然后王建海将手表拆开又装了回去,“师傅看了后觉得我行,于是就先让我做一些换电池之类的工作。”
手表的零件微小,构造复杂,学习没有捷径,王建海只能苦练。在极端条件下,王建海的潜力被激发了出来,他学习半年后,就已经出徒了。
学了一身本事的王建海回到了家乡开了自己的修表店。“大家都没想到,没有双臂的我,用脚能把他们的手表修好。”王建海的技术收获了家乡客户的认可,但村里的客户少,他决定“北漂”。
励志故事拍成电影
2000年,王建海的修表摊在团结湖花鸟市场开了起来。“刚开始大家不相信我的能力。当我修好一块又一块后,大家口口相传,找我修表的人越来越多。”王建海记得有一个客户先拿给他一块表让他修,王建海修好了,于是客户又拿了第二块,王建海又修好了,“最后这个客户拿出一块名表,问我敢不敢修,我还是给他修好了,就这样他服了我,我们成了好朋友。”
王建海用精湛的技艺和真诚赢得了好口碑,工作再忙他也没忘了学习,他考取了北京市钟表维修行业资格证书。“后来就有很多人知道了我的事情,其中有一个导演组的工作人员找到了我,我和他说了自己的故事。”之后,王建海的事迹被改变成了电影剧本,他主演了励志电影《表壳里的葵花》。
几年时间里,王建海在集市上摆过摊,也进过商场开修表店,现在他的“大脚无臂修名表”店开在了北京丰台区南三环东路紫芳园。“我从业25年了,算起来应该修过8万多块手表了,像是300多万元的理查德米勒,还有130万元的百达翡丽等上百万元的名表我也经常修。”王建海的工作台上有数十种工具,五六斤重的设备,他用脚很轻松地就能拿起来,他用脚拿着镊子能夹起直径几毫米的零件,然后准确无误地安装到表上,“修表没有什么窍门,就是胆大心细,还有就是多钻研,多练习。”
王建海现在将自己修表的过程拍下来做成小视频在网上和大家分享。“我想让大家关注到残疾人。”王建海说,他以自身的故事告诉其他残疾人朋友,千万不要自暴自弃,“不要对生活不满,能干什么就干什么,幸福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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