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迈勒·克鲁尼
卡里姆·汗
主笔 王晓莹
曾获以色列支持的检察官
54岁的卡里姆·汗出生在英国,来自苏格兰首府爱丁堡。他1992年毕业于英国名校伦敦国王学院,主修的是人权法律专业,并获得了律师资格。上世纪90年代,卡里姆·汗担任过英国总检察长办公室的检察官,并从1997年开始在卢旺达问题国际刑事法庭担任检察官,参与了卢旺达种族大屠杀等案件。
本世纪以来,卡里姆·汗多次在国际法律诉讼案件中担任辩护律师,曾为利比里亚前总统查尔斯·泰勒、利比亚前领导人卡扎菲的次子赛义夫、现任肯尼亚总统威廉·鲁托等人进行辩护。
查尔斯·泰勒曾于1997年至2003年担任利比里亚总统,2003年被迫下台,流亡尼日利亚。泰勒被指控帮助塞拉利昂的革命联合阵线在内战期间展开恐怖活动,在1991年到2001年期间造成12万人死亡。2003年6月,国际刑事法院对泰勒下达逮捕令,2006年3月其在尼日利亚被捕。2012年,位于荷兰海牙的联合国塞拉利昂特别法庭以谋杀、强奸及强迫儿童当兵等11项罪名判处泰勒50年监禁。以色列“Ynet”新闻网报道称,在为泰勒辩护期间,卡里姆·汗认为法庭没有提供足够材料,遂在庭审期间准备起身离开,被法官命令坐下,此举让他毁誉参半。
鲁托的案件则可以追溯到2007年,那一年12月肯尼亚总统选举后,执政党与反对党对选举结果存在争议,引发全国性骚乱。双方冲突导致长达两个月的大规模暴力流血事件,造成1000多人死亡,30万人流离失所。肯尼亚议会对这一事件调查未果,于是在2010年将案件提交国际刑事法院。该案于2013年9月开始审理,最终国际刑事法院在2016年宣布撤销对鲁托的反人类罪指控,而卡里姆·汗被认为在说服法官撤销指控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卡里姆·汗还担任过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的调查员,负责调查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在伊拉克犯下的反人类罪行。2021年2月,在得到英国政府提名以及美国和以色列等国支持后,卡里姆·汗当选国际刑事法院首席检察官。
国际刑事法院官网显示,卡里姆·汗在国际刑法和人权方面拥有30多年专业法律经验,在卢旺达问题国际刑事法庭、前南斯拉夫问题国际刑事法庭、柬埔寨法院特别法庭、黎巴嫩问题特别法庭和塞拉利昂问题特别法庭等有过工作经验。国际刑事法院的选拔小组评价卡里姆·汗是一名“充满魅力、有说服力的沟通者”。在公开演讲中,卡里姆·汗以坦率、雄辩著称,还经常展现出“英式幽默”。
尽管出任首席检察官时得到了以色列的支持,但卡里姆·汗延续了2014年以来针对以色列的调查行动。2023年10月7日新一轮巴以冲突爆发后,卡里姆·汗扩大了调查范围,直到5月20日决定申请逮捕令。
专家小组中的“最美律师”
针对以色列和哈马斯的调查期间,卡里姆·汗还邀请了一位特别的律师——黎巴嫩裔英国律师阿迈勒·克鲁尼,她的另一个身份是好莱坞明星乔治·克鲁尼的妻子。
今年1月,卡里姆·汗邀请了包括前法官、律师和法学教授在内的8位法律工作者,协助国际刑事法院评估本轮巴以冲突中出现的“战争罪和反人类罪”证据。这个专家小组对相关证据进行审查和分析后,发布了一份详细报告,认定内塔尼亚胡等人的相关罪名成立,称他们“将饥饿作为一种战争、谋杀、迫害、种族灭绝的手段”。
在这份报告中,署名排在前两位的是两名被任命为“特别顾问”的前国际刑事法院法官,排在第三位就是46岁的阿迈勒。据称,她在审查证据过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因此署名排在6位律师和法学教授之首。
或许,很多人认识阿迈勒是因为她在电影节红毯上惊鸿一瞥,也可能因为她是乔治·克鲁尼的妻子,但她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人权法学界早已功成名就,甚至欧美娱乐圈还有一个“梗”:“克鲁尼高攀了阿迈勒”。
阿迈勒出生在黎巴嫩首都贝鲁特,父母都是黎巴嫩人。黎巴嫩内战期间,两岁的阿迈勒随父母移民英国。她本科毕业于牛津大学,硕士毕业于美国纽约大学,专攻国际法,分别在美国、英国英格兰和威尔士获得律师资格,除了英语,她还能讲流利的法语和阿拉伯语。
获得律师资格后,阿迈勒曾在国际刑事法院、美国联邦巡回上诉法院、前南斯拉夫问题国际刑事法庭、欧洲人权法院等机构执业,为种族灭绝和性暴力等大规模犯罪的受害者担任代理律师,在国际法、人权法、引渡法和公司法律领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2010年,阿迈勒回到伦敦,在著名的道蒂街律师事务所担任大律师。“大律师”是英式法律体系里特有的概念,也称诉讼律师或出庭律师。为“维基解密”创始人阿桑奇辩护让阿迈勒名声大噪,她在辩护时称,阿桑奇向世界公开美军的战争罪行没有错。乌克兰前总理季莫申科也是她的“客户”,季莫申科最终在2014年免于刑事处罚,据称阿迈勒也发挥了作用。
2015年,阿迈勒成为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客座教授。2016年,她代理了伊拉克女孩纳蒂亚·穆拉德的案件,作为人权律师将“伊斯兰国”告上法庭。穆拉德曾被“伊斯兰国”劫持奴役,阿迈勒2017年在联合国总部演讲时表示,“联合国需要站出来,审理‘伊斯兰国’的罪行,并确保将恶人绳之以法。”
阿迈勒与乔治·克鲁尼在2014年结婚,2017年生下一对龙凤胎。2018年,他们受邀参加了英国哈里王子与梅根的婚礼,当时阿迈勒一身黄色裙子格外吸睛,一度被称为“英国最美律师”。
美国总统拜登5月20日抨击卡里姆·汗对以色列领导人申请逮捕令的行为“荒谬”,而克鲁尼夫妇是拜登的支持者。而且,拜登竞选团队已经邀请乔治·克鲁尼参加6月在洛杉矶举行的筹款活动,现在有人猜测阿迈勒是否会与丈夫一起出席活动。
不过,也有分析认为,阿迈勒参与国际刑事法院的相关调查并促成卡里姆·汗申请逮捕令,反而会让民主党得到更多力挺巴勒斯坦的选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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