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包子和爱不可辜负
2020年08月10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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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皓冉 济钢高级中学高一五班
 
  最期待的就是回老家了!期待那久违的姥爷的咳声,姥姥扎人的手掌,那厨子里珍藏好久的快过期了的饼干……但是最期待的,还是姥姥包的小笼包。
  一进家门,我便调皮地冲姥爷做个鬼脸,说一句晚上好,就迫不及待地冲进那“仙气笼罩”的厨房。姥姥已经在包包子了。我就傻乎乎地在桌子前呆呆地等着。十分钟,二十分钟……我的脚不知道已经在地上磨过几遍了,手已经搓过几遍了。
  “应该快好了吧!”我在心里默念。
  “包子来了!”终于,姥姥从雾气缭绕如仙境般的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我的包子。我急忙过去接。盘子转到我手上,我的镜片上立刻镀上了白纱。
  透过白纱,十几个洁白无瑕的小笼汤包紧紧地簇拥在一起,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像满树的花苞。在袅袅的“薄雾”中,小笼汤包似乎更惹人喜爱了。揭开白纱,白白嫩嫩的小笼汤包饱满,润泽,让人垂涎三尺。瞧,那皮儿多么娇嫩呀,就好像胖娃娃肥嘟嘟的小脸蛋儿,轻轻一捏就会破。透过外皮儿,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里面纯美的汤汁儿。我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汤汁就“飞流直下三千尺”“一泻千里”了。
  我什么都不顾了,抓起包子咬一口皮,顿时,汤汁儿涌进了我的嘴里,好醇,好润,好香!我沉浸在美妙的世界里,待我反应过来,又急不可耐地往嘴里塞包子了。
  姥姥在一旁看着,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一边用抹布擦着我滴在桌子上的汤汁,一边念叨:“慢点吃!慢点吃!吃完还有呢!没人跟你抢!”
  体会姥姥的爱就像品尝美食,总是要经过时间的烟熏火燎,香甜才会慢慢酝酿而成。收获总需要用心去浸润,去蒸腾,去熬煮,才会在留下智慧的营养……
  回家路上,我揉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直念叨什么时候再回姥姥家,再去吃诱人的包子。
  妈妈说:“有空就回去团圆。”爸爸开着车,也应和地呵呵笑。  
  团圆——包子,我终于明白姥姥的包子缘何如此美味,因为那包子中香醇浓厚的汤汁里饱含的正是姥姥姥爷的爱啊!
      (指导教师 王金玉)
  □牛玙璠 山东大学附属中学2019级15班

  舜耕路旁有个叫玉函小区的地方,傍晚,当孩子们都在一条长长的石阶边玩耍时,楼下奶奶就会下来散步。
  “呦,阿姨,出来走走啊?”“唉,总得找点事做!”每次都有人这么问,楼下奶奶驼着背,也每次都这么答。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猛然一回想,竟不知到底姓什么。平时我叫她奶奶,家又正好住在楼下,就叫楼下奶奶吧。
  楼下奶奶是看着我长大的。自打我记事起,她好像就住在这里。几年前的她可一点都不像个老年人。她常穿着一件大红印花的衬衣,提着一个小帆布袋子,去早市抢最新鲜便宜的蔬菜。有时她会挽着她老伴儿的手在小区里走走,见着谁都笑盈盈地打招呼。有时碰到我,就会拉着我的手说:“闺女又长大了啊!怎么这么瘦呢……”若不打断她,她可以说上半天,那种热情真不知道该怎么推托才好。但我对她更多的是喜欢,别的小朋友也一样,因为她经常会拿几颗奶糖塞到我们手里,“好东西呢!快吃了吧!”
  大概是我上小学四五年级吧,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楼下奶奶。一天晚上我上楼时,突然看到她家的灯亮得如同白昼,屋里声音嘈杂,好像在争论什么。隔天我才知道,她老伴儿去世了,好像此前几个月就瘫痪在床了。单元门口支起了花圈,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儿女,也是唯一的一次。自那以后每次上下楼,隔着纱窗都能听到她家传出的电视新闻的巨大声音——那是她家里发出的唯一的声音。她家在一楼,正对楼梯,钥匙就正大光明地插在门上,上面还系着根红绳。
  她又开始了黄昏时的散步,并且准能从垃圾桶附近找到什么“宝贝”。有时是纸箱子,有时是空饮料瓶,“战利品”就堆在楼道一角,码得整整齐齐,等待某一次集中卖掉。所有人都知道她有退休金,可以保证温饱。偶尔在单元门口遇到,她还是会笑着打量我,“都成大闺女了,比妈妈还高呢!”然后自嘲地看着那堆“战利品”,“还能干点什么?就当活动活动了。”
  她比以前瘦小得多,背也驼了,看起来像是用骨架搭起来的。她推着绑着废品的小车,在楼前远远地看着那群玩闹的孩子,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指导教师 王月霞)
楼下奶奶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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