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3月26日在美国巴尔的摩拍摄的撞塌“弗朗西斯·斯科特·基”大桥的集装箱船。 新华/路透
美国总统拜登称之为一次“可怕的事故”,造成物流影响和经济损失的同时,美国舆论也开始聚焦这座“老桥”的悲剧何以发生。美国许多基础设施老化,不少“老桥”难以适应现代航运需求。
主笔 赵恩霆 整理
17年来最严重塌桥事件
3月26日,悬挂新加坡国旗、由Synergy海事集团运营的集装箱船“达利”号驶离巴尔的摩港后报告,船只由于电力故障失去动力,并发出求救信号,可能撞上“弗朗西斯·斯科特·基”大桥。
随后,相关机构开始阻断车辆驶上大桥,但桥上进行维修作业的工人正处于作业间歇,在车内休息,未能及时撤离。“达利”号撞上大桥的一个桥墩,导致大桥多处垮塌,部分断裂的桥面和支撑结构淹没在水中,桥上多辆汽车和多人落入帕塔普斯科河。
失踪和遇难工人的同事透露,他们来自墨西哥、洪都拉斯、危地马拉和萨尔瓦多,属于同一家建筑公司工人。8名落水的施工人员中有2人获救,另外6名失踪人员被推定死亡,警方已打捞起两具失踪人员遗体,救援工作的重点也已转移到寻找遇难者遗体上。
马里兰州州长穆尔表示,初步调查显示这是一起事故,没有看到任何证据指向这是一场恐怖袭击。
提供船只信息的电子质量航运信息系统的数据显示,“达利”号去年在智利接受检查时发现“推进和辅助机械”存在故障。2016年,该船还曾在比利时安特卫普撞上货运港码头。
美国总统拜登3月26日在白宫发表讲话称,尚无迹象表明这一可怕的事故是蓄意行为,他打算由联邦政府全额支付大桥的重建费用,希望国会支持。路透社报道指出,美国的大型基础设施项目通常由联邦政府和州政府共同出资。路透社报道称,“达利”号撞桥事故可能是美国2007年以来最严重的大桥坍塌事件,当年8月1日,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的35号州际公路西线密西西比河大桥发生坍塌,造成13人死亡、145人受伤。
“另一个时代建造的”桥
“弗朗西斯·斯科特·基”大桥位于巴尔的摩市西南部,横跨帕塔普斯科河,以美国国歌的词作者命名。该桥主体为钢结构,1977年开通,长约2.6公里,双向四车道,日均车流量约3.1万辆次,年车流量约1150万辆次。
这座47年历史的大桥被撞塌引发对其结构的质疑。《纽约时报》报道指出,一些结构工程师表示,集装箱船撞击了大桥结构支撑的关键部位桥墩,但桥墩似乎缺乏保护屏障。如果桥墩周围能有阻挡、转移碰撞的装置,也许悲剧可以避免。
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主席霍门迪表示,防护结构将是调查的一部分。该委员会将调查大桥如何建造,审视大桥的结构,并分析在安全方面是否应有改进措施。
美国海事历史学家梅尔科利亚诺说,“弗朗西斯·斯科特·基”大桥建成时通行的船只远小于“达利”号,“现在‘达利’号都不算大型集装箱船,比它大的船有的是。从很多方面看,我们现有的基础设施是为另一个时代建造的”。
据路透社报道,美国联邦公路局表示,这种容易“一撞就全塌”的桥,全美有1.68万余座,包括著名的纽约布鲁克林大桥和曼哈顿大桥、旧金山金门大桥。另据美国商业内幕网站报道,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统计的数字是17468座,相当于全美桥梁总数的近3%。
美国桥梁专家说,这是因为这些钢桥结构都被归类为“断裂临界”、没有设计冗余,意味着只要桥梁的某个关键构件或部位垮塌,整个结构都可能被“拖下水”。
穆尔3月28日以马里兰州应对紧急情况的预算款项有限为由向拜登政府申请6000万美元紧急援助资金。美国交通部批准申请后发表声明说,6000万美元为初步应对巴尔的摩塌桥事故的费用,随着重建工作展开,联邦政府将继续提供紧急援助款项。
据美国经济软件分析公司IMPLAN初步估算,重建大桥的费用可能需要6亿美元。而美国《国会山》日报援引知情人士的消息报道称,拜登政府官员告诉马里兰州议员,重建费用可能至少需要20亿美元。
美国得克萨斯农工大学海事工商管理教授罗德里格认为,大桥重建至少需要三到五年。而谢弗则表示,这样的大型基建项目耗时很少会低于10年。
间接影响超14万人的生计
坍塌的桥体钢梁散落在帕塔普斯科河中,堵塞了巴尔的摩港入口。美国交通部长布蒂吉格介绍说,巴尔的摩港日均货物吞吐量价值1亿至2亿美元,港口关闭将直接影响8000个工作岗位。穆尔表示,超过14万人的生计将会受到间接影响。
巴尔的摩港是美国东部海运线路的重要枢纽,也是外国货船进出最频繁的美国港口之一。马里兰州的数据显示,巴尔的摩港去年外国货运吞吐量5230万吨,总价800亿美元。国际货运信息平台海上交通网站的数据显示,塌桥事故发生后,至少有10艘驶往巴尔的摩港的商船第一时间在附近水域下锚停船。后续数据显示,已有40多艘船停在巴尔的摩港内,另有至少30艘船的目的地为巴尔的摩港。
尽管巴尔的摩港的规模远不如纽约、长滩等大型港口,但其在汽车产品进口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是美国第一大汽车港口,塌桥事故势必对供应链产生一定影响。马里兰港口管理局的数据显示,巴尔的摩港去年至少处理了超过80万辆汽车和轻型卡车的运输业务。
美国供应链管理协会负责人埃什克纳齐表示,一些汽车制造商将不得不转移到纽约、新泽西或弗吉尼亚州的其他港口,进而造成运输成本上升。此外,《华尔街日报》报道指出,巴尔的摩港以运输煤炭、糖、木材、液化天然气等大宗货物以及拖拉机、起重机等专用设备而闻名,其中美国约两成煤炭出口经由该港,塌桥事故对依赖港口运输的特定企业影响较大,可能导致美国东海岸的航运陷入短期混乱,但不至于导致美国供应链危机。
美国经济软件分析公司IMPLAN的数据显示,巴尔的摩港关闭一个月将给马里兰州带来2800万美元的经济损失。
(资料来源: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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