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点号作者马西良
秋来月如水,中秋月更明。
中秋节到了,农家小院热闹起来了。金黄的树叶,不时从树上像蝴蝶飘落,空气中布满稻谷的清香,圈里的猪不停地撒欢,引得主人不时扔进一块地瓜、一个玉米棒子、一把青菜,稳定这畜生闹节的情绪。
城里的亲戚,乡里的好友、邻居间的晚辈,提几盒月饼,驮一箱子酒,割几斤肉,你到我家串串门,我到你家说说话,叙叙家常,引得庄里摇着尾巴的小狗,在门口不停地叫。狗是通人性的,主人吼一声“这不是外人”,狗也知趣地停止了叫声。
中秋是团圆节,在外地的儿女都要回来。十五不能在家吃团圆饭的,总要买几斤月饼,给爸买几条烟,给妈买箱奶,临走再给父母放几个钱。车子要走,娘总忘不了给装点鲜花生、鲜豆角,刚烙好掺着豆子的煎饼,从墙上摘下几个丝瓜、大南瓜带回城里的家。
临近黄昏,村庄升起一层层暮霭,家家户户炊烟升起。路上布满了乡亲们拉玉米、花生的车子。车子装满了收获的庄稼,装满了农家人一年的希望,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二叔到我家喝几盅”“三哥到我那里聊聊”。这时农家人不吝啬语言,总是把人们说得心里暖暖的。菜的香味,酒的香味,不时飘来。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搬上八仙桌子,将刚炒出锅的辣子鸡、买的猪头肉,还有花生、黄瓜、肉炒豆角、清炒四角梅……七个碟子八个碗摆满了桌子。
男人们酒量大,宴席还在进行,妇女们离开酒桌,将那堆在院子里山一样的玉米,剥开皮系上,等着男人喝完酒往树上挂。花狗瞅着飘着香味的菜肴,啃拾着扔下桌子的骨头。而不想入睡的大黄鸡也来了精神,眼瞪着女主人的手里,看看玉米棒上有没有虫子,也想享受一顿美食。
老人们念叨着没有回家的孩子,感叹着今天的好生活。天上一轮明月爬上天空,唤起人们对团圆的向往。孩子们不厌其烦地问着“哪个是桂花树”“吴刚捣药累不累”“嫦娥长得俊不俊”。飘着酒香的农家小院格外热闹,人们沐浴在洁净如水的月光中,明月印证着家庭亲情与朋友的友情。天上月满圆,地上人团圆,素心对月,各抒情怀。
月上中天时,酒菜的香气布满全村,酒喝大了,话也多了,声音越来越响,家家灯火通明,户户喜气洋洋,农家小院充满了欢乐祥和的气氛。人们在明月朗朗的小院里,在月光的洗礼下,享受着回归自然的乐趣。
“那故乡的山,那故乡的水,那故乡的风,那故乡的云。”那故乡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是情。最美的中秋永远只是在梦中了,它停留在童年的记忆里,成了我今生最珍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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