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前总统特朗普虽已卸任超过百天,却仍是美国政治的焦点。最近,纽约州总检察长办公室正与曼哈顿联邦检察官小赛勒斯·万斯合作,积极调查特朗普集团的刑事犯罪问题。这次调查不仅决定着特朗普是否会付出代价,也是人称“小万斯”的小赛勒斯·万斯退休前的最后一场“战役”。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王晓莹 编译
拿到特朗普税表
小赛勒斯·万斯是曼哈顿地区联邦检察官,他与特朗普的“死磕”要追溯到两年前。2019年3月,特朗普的前律师迈克尔·科恩向国会证实,特朗普集团为了获得更优惠的贷款和保险条款,多次夸大资产价值。纽约州总检察长随即对此事展开民事调查。同年9月,万斯办公室向与特朗普合作多年的玛泽会计师事务所发出传票,要求提供特朗普及特朗普集团过去8年的州和联邦报税表。
2020年8月,曼哈顿地区检方表示,正在调查特朗普及特朗普集团是否存在银行和保险欺诈行为,并要求其上交纳税申报表。同年9月,《纽约时报》爆料称,特朗普在2016年和2017年只缴纳了750美元的联邦所得税,那之前的15年间更是有10年没有缴纳任何所得税。但当时特朗普回应说,他在2016年和2017年支付了“数百万美元”的所得税,每年只缴税750美元的报道“不属实”。但说归说,特朗普方面还是不愿交出税表,与检方展开了一场拉锯战。
今年2月,税表终于到了曼哈顿检方手里。经历了十几个月后,检方获得了一份数百页的文件,包含了特朗普从2011年1月到2019年8月的纳税申报表、财务报表、委托协议等,万斯的“死磕”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最新进展是,纽约检方5月18日表示称,对特朗普集团的调查从民事范畴扩大到了刑事犯罪问题。25日,《华盛顿邮报》报道,检察官万斯已召集大陪审团,预计将决定是否起诉特朗普、特朗普集团以及其他高管。
有媒体猜测,万斯可能想在今年12月退休前对特朗普集团作出指控。今年3月,获得特朗普税表后不到一个月,万斯宣布不再寻求连任曼哈顿地区联邦检察官,将在明年初卸任后退休。他说:“这比我想象中的要难,没有什么比一个政客不知该何时离开更糟的了。”
摆脱父亲的光环
万斯在调查特朗普一事上如此执着,不仅因为他是民主党人,也因为他想摆脱父亲、美国前国务卿赛勒斯·万斯的影响。
1954年,万斯出生在纽约,他的父亲老万斯是美国政坛知名人物。律师出身的老万斯,1969年获得美国国家最高奖章；曾任肯尼迪政府的陆军部长、国防部法律顾问,还在约翰逊政府担任国防部副防长。卡特政府上台后,老万斯在1977年至1980年出任国务卿。
万斯有着与父亲类似的履历,他们都毕业于耶鲁大学,拥有法学学位。万斯还在1982年获得乔治敦大学法学博士学位。但毕业后,万斯曾试图摆脱父亲的荫庇。他最早在一家西非航运公司工作,但事实证明,他“不是个好商人”。后来,万斯成了曼哈顿地区联邦检察官办公室的一名助理,当时的曼哈顿地区联邦检察官是罗伯特·摩根索,此人喜欢雇用一些出身名门的年轻人当助理,万斯正好符合这一要求。说白了,万斯获得这份工作在一定程度上还是靠着父亲的影响力。担任检察官助理期间,万斯负责监督陪审团的工作,负责调查包括谋杀、有组织犯罪、职业犯罪、政治贪腐等一系列案件。
1988年,万斯和妻子搬到了美国西北部华盛顿州的西雅图。他说,这是想为自己创造“独立于父亲影响力之外”的名声。他回忆道,当他往车上收拾行李时,父亲很不友好地告诫他:“塞勒斯,你这是在向自己的事业举白旗!”但万斯证明,没有父亲的光环,他一样可以过得很好:他在西雅图与别人合作成立律师事务所,合作伙伴罗伯特·苏尔金这样评价万斯:“他反应敏捷,从不令人生厌。”除了当律师,万斯还在西雅图大学法学院做过兼职教授,教辩护学。
2004年,在外闯荡一番的万斯回到纽约,到当地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2008年,他宣布,如果罗伯特·摩根索退休,他将竞选曼哈顿地区联邦检察官。摩根索在这一职位上干了35年,是在任时间最长的曼哈顿地区联邦检察官。摩根索2009年宣布退休后,万斯开始了竞选。摩根索更是在2009年6月为万斯“背书”,称他是“迄今为止最有资格的(检察官)”,“他是个好律师,为人公正。”
退休前最后一战
竞选检察官时,万斯曾表示:“地区检察官的职责不应只是在法庭上给人定罪,21世纪检察官的职责是推动我们的司法系统和社区向前发展。”他成功了,2010年1月1日,万斯正式就任曼哈顿地区联邦检察官。短短几个月内,他合并一些部门,新设一些机构,使检察官办公室的运作更现代化。在任内,他操办过多起重要案件,包括给近年来被控性侵的好莱坞大亨韦恩斯坦定罪。
如今,万斯已经步入检察官的第三个任期,他也表明不准备再竞选连任。如此一来,现在手头上的特朗普案件就成了他的“收官之作”。在宣布不再连任时,万斯表示,“接下来的9个月,我们将比以前更加努力地支持纽约居民和社区,通过法庭中大大小小的案件推动司法公正。”而他的调查对象特朗普就抓住了这一点,因为万斯和纽约州总检察长詹姆斯都是民主党人。特朗普宣称,他们发起的调查都是民主党人的“政治猎巫”。本月19日,特朗普发表长篇声明,又一次哀叹这是“政治猎巫”,还称检察官们关心的只是“搞垮他”。
据报道,获得特朗普的相关税表后,万斯办公室聘请了一家咨询公司分析与处理这些文件,还请来前检察官马克·波莫兰兹参与调查。波莫兰兹曾参与扳倒纽约黑帮甘比诺家族,对商业房地产和税收策略有深入研究。这些举措都证明,尽管即将在年底退休,万斯依然没有放松对特朗普的调查。
去年7月,万斯曾在社交媒体“推特”上写道,“这是我国司法体系的巨大胜利,也是立国之本:没有人,哪怕是总统,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不知道他退休前能否赢得这场“战斗”的阶段性胜利,将特朗普带到刑事法庭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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