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法国土伦港拍摄的“戴高乐”号核动力航母的资料照片。 新华/法新
印太情结促使法国冲在前头
法国海军“雷电”号两栖攻击舰和“絮库夫”号护卫舰3月31日抵达印度南部科钦港,并于4月5日至7日参加在孟加拉湾举行的“拉彼鲁斯”海上联合军演。这一军演由法国主导,以法国探险家、海军军官拉彼鲁斯的名字命名,始于2019年5月。当时,法国与美日澳三国也在孟加拉湾海域举行编队航行、实弹射击、联合搜救等项目训练。与当年一样,本次军演也选在孟加拉湾。这片海域和安达曼海一同构成印度洋东部通往西太平洋的枢纽,地处印太航线的重要位置。
早在军演开始前几个月,法国海军已在印太地区“摩拳擦掌”。去年12月,“翡翠”号核潜艇前往西太平洋地区执勤,与美军核潜艇举行联合演习；今年2月,“戴高乐”号航母战斗群从法国本土出发,驶向印度洋和波斯湾；同在2月,“雷电”号两栖攻击舰和“絮库夫”号护卫舰启动年度海训任务,整段航程途经地中海、红海、印度洋和西太平洋,囊括多场联合军演。
对此,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军控与国际安全研究中心主任滕建群指出,这不是法国两栖攻击舰编队首次赴西太平洋,2018年就有过先例。这次法国海军编队主导五国军演并展开亚太行,背后有几方面考量。
其一,法国一直有印太情结,该地区有很多法国海外领地,法国军舰此行可谓“重温旧梦”。据法国《印太防务战略报告》称,法国在印太地区拥有7个海外省和海外领地,经济专属区900万平方公里,并拥有160万法国公民和7000名士兵。因此,法国多次宣称,“法国也是印太地区国家”,必须维护自身在印太地区的利益。
其二,法国想和美国一起在西太平洋显示存在、加强与相关国家的战略竞争。随着美国近些年推出“印太战略”,北约的对外战略正在发生重大变化。在美国拉拢下,北约有能力的成员国都插足印太地区,除了法国,英国和德国都计划派军舰前来。近年来,法国也做出了外交战略调整:2018年,法国总统马克龙访问澳大利亚时提议,建立由法印澳组成的“印太轴心”,后又建议日本加入；2019年,法国国防部发表《印太防务战略报告》,试图在印太地区新格局中彰显法国的存在,建立多层次战略伙伴关系网。
其三,法国军火集团把注意力放在亚太地区。2016年,法国向印度出售36架“阵风”战斗机。2018年,法国向澳大利亚出售12艘潜艇,价值353亿美元。因此,法国海军远赴印太地区,也有展示作战能力的考量,希望在世界军火市场上为本国军工企业争取更多份额。印度、澳大利亚和日本对其两栖攻击舰都有一定需求。
印度加入源于对外政策调整
与两年前相比,这次“拉彼鲁斯”演习是印度首次加入。军演结束后,法国外长勒德里昂将于4月中旬访问印度,他将与印度外长苏杰生、澳大利亚外长佩恩举行三边对话。另据《印度斯坦时报》4日报道,印度总理莫迪将于5月上旬赴葡萄牙出席印欧领导人峰会,并访问法国。
本月底,印度将与法国和阿联酋在阿拉伯海举行海上演习。联系到去年11月印度主办的美日印澳“马拉巴尔”海上军演,以及一周前印美在东印度洋举行的海上军演,印度似乎对地区军演表现出越来越浓厚的兴趣。
印度《金融快报》称,印法加强防务合作并不奇怪。两国自1998年起一直维持着良好的战略关系,当时西方国家对印度核试验实施制裁,但法国对印度表示支持。印法2018年签署安全协定,双方可使用对方在印度洋的军事基地,并同意定期举行联合军演、加快军工合作。印度拥有庞大的国防市场,法国则一直推销其武器设备,包括潜艇和“阵风”战斗机等。如今,印度已成为法国在印太地区重要的战略支点。
在“拉彼鲁斯”军演之前,印美海军于3月28日至29日在东印度洋举行了演习。印方部署了“希瓦利克”级护卫舰和P8-I远程海上巡逻机,美方则派“罗斯福”号航母战斗群参加。印度海军一名发言人说,此次演习巩固了在去年“马拉巴尔”演习期间实现的协同增效和作战能力。
另外,有评论认为,印度积极参与且大肆炒作多国军演,与国内新冠疫情严峻,政府面临巨大压力不无关系。疫情打击下,印度经济在主要经济体中表现垫底,贫困人口可能增加2亿。无论在抗疫、国内政策和恢复经济方面,印度莫迪政府都面临严峻考验,他可能希望通过对外示强来转移国内视线。
滕建群指出,印度较两年前态度发生一些变化,与印度总理莫迪自第二任期以来调整对外政策有关。印度希望加强与西方国家的关系,推进包括军事、经贸、价值观等各领域的合作。复旦大学教授沈丁立认为,印度坚持不结盟政策,自己也拥有核武器,并不想和其他国家搞联盟。它更积极地参加印太多国军演,主要还是想向外界传递其致力于维护印太地区“海洋秩序”的信号。
法德英不可能成为印太一极
本次军演也是美日印澳首次拉拢域外国家在印太地区联演联训。这似乎向外界表明,“四防安全对话”机制在印太地区的合作并不仅限于四国。有印度分析人士解读,本次军演更大目的是,在印度洋地区建立“四国+”的合作关系。此前,“四方安全对话”四国领导人3月12日在线上举行了首次峰会。
拜登政府上台后,美国恢复联盟体系、“抱团”应对大国竞争的意图明显。日本媒体猜测,从本次军演看,美日印澳正尝试扩展“四方安全对话”机制。有评论称,美国希望把菲律宾、越南等东盟国家作为“4+x”的潜在合作对象,但东盟国家仍担心与上述四国在安全合作上捆得太紧。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双边层面的小型接触不可能发生。
也有外媒报道称,近年来,不仅法国有意在印太地区布局,德国、英国等欧洲国家同样跃跃欲试。这源于印太地区作为世界地缘战略要地的特殊地位,同时,欧洲各国各有考量,都想在世界变局中成为印太地区的重要一极。比如,与法国看重防务合作相比,德国发布的“印太指针”更看重经济关系的拓展；英国还专门任命了“印太总干事”。不过,放在“脱欧”背景下,英国并不掩藏看重印太经济资源、寻求贸易多元化的意图。
沈丁立指出,欧洲国家本来就有印度洋战略,只是过去并不这么关心而已。与美国“印太战略”如出一辙,欧洲希望维护西方主导的国际秩序,同时又希望在经贸上充分利用亚太市场。不过,法国、德国、英国都不可能单独成为印太一极,它们并不具备这样的体量。滕建群说,欧洲国家插足印太地区“并不能对局势产生大的影响。归根结底,这是它们在美国操纵下、基于冷战思维的一时起哄和折腾,意在维护美国的主导地位和霸权体系,与时代潮流相悖,正受到越来越多的质疑和警惕。 据上观新闻、央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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