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日,桑托斯离开其在美国华盛顿的办公室。 新华/法新
记者 王晓莹
身世履历都是假的
桑托斯在去年11月美国中期选举中当选国会众议员,从今年1月正式开始履职算起,他担任众议员还不到一年。当选之初,他曾被视为共和党内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还让原本支持民主党的纽约第三国会选区“由蓝翻红”。
桑托斯给自己“设计”的履历是:犹太裔移民之子,名校毕业,曾在华尔街工作,最后步入政坛。然而,当选议员不到一个月,美国媒体就发现桑托斯从身世、学历到工作经历、个人资产,几乎都是编造的。
桑托斯自称出生在美国,外祖父母是为逃避迫害而从乌克兰移民到比利时的犹太人,后因二战期间被迫害而移居巴西；父母出生在巴西,而后移民美国。但实际上。他与比利时的关系得追溯到其外曾祖父母,他母亲的祖父母或外祖父母中有一位于1863年出生在比利时,后来移居巴西。
桑托斯自称曾就读于纽约市立大学巴鲁克学院,之后在高盛集团和花旗集团工作。但事实上,他根本没有上过巴鲁克学院,花旗和高盛集团也查不到他的就职信息。桑托斯后来承认,自己没上过大学,也没在那两家公司工作过。
桑托斯宣称拥有13处产业,但《纽约时报》发现,查不到他在美国有任何登记在册的房产,只在巴西查到一处登记在他名下的公寓。后来桑托斯承认,自己根本没有房产,而是在纽约长岛与妹妹住在一起。《纽约时报》还报道称,桑托斯甚至连房租都交不起,他在2015年到2018年多次被房东追缴房租,差点被扫地出门。
2020年首次竞选议员时,他申报的年收入只有5.5万美元,但他的个人资产在2022年“飙升”,除了从自家企业“德沃尔代组织”获取75万美元收入,还拥有100万到500万美元存款,在巴西有一处市值100万美元的公寓。今年1月,一家非营利机构向美国联邦选举委员会提起诉讼,指控桑托斯伪造竞选筹款和支出信息,将竞选资金用于个人开支,包括用来为自己付房租。
共和党曾力保桑托斯
压力之下,桑托斯不得不承认履历造假。今年2月初,他退出了自己所在的众议院小企业委员会和太空、科学与技术委员会,但拒绝辞职。今年3月,美国众议院道德委员会对桑托斯展开调查。
众议院启动调查至今波折不断。众议院曾两次发起动议要求投票驱逐桑托斯,但均未获通过。共和党人认为,这可能会开创议员未被定罪就被驱逐的“危险先例”。
其实,共和党是不愿意让出桑托斯这个众议员席位。现阶段,共和党在众议院对民主党席位优势仅有8席。桑托斯当初让纽约第三国会选区“翻红”,就是共和党得以掌控众议院的一次“意外”收获,他们担心如果桑托斯走人,空出的席位会重新落入民主党之手,削弱共和党本就微弱的席位优势。
所以,众议院前议长麦卡锡多次力保桑托斯。今年5月,美国纽约东区检察官办公室起诉桑托斯,指控他欺骗捐赠者,窃取竞选资金,并向国会撒谎。但就在同一个月,麦卡锡把民主党人发起的对桑托斯的除名动议甩给众议院道德委员会处理,而没有直接付诸全院表决。当时,共和党人还一致反对开除桑托斯。
今年10月10日,美国司法部以23项指控罪名提交了针对桑托斯的起诉书,其中包括电信欺诈罪和身份盗窃罪在内的10项指控,以及7项电信欺诈罪、3项洗钱罪、1项盗窃公共资金罪和2项重大虚假陈述罪。可在11月1日举行的众议院全院表决中,392名参与投票的议员中,只有179人赞成剥夺桑托斯的议员资格,213人反对。直到最近众议院道德委员会发布针对桑托斯的调查报告,对他的质疑和批评再起,这事又提到了众议院全院表决。
在美国众议院230多年的历史中,算上桑托斯,只有6名议员被驱逐。其中,美国内战时期有3名众议员因为南部邦联作战被驱逐；1980年和2002年,分别有两名议员因受贿和敲诈勒索被定罪而被驱逐。美联社报道称,桑托斯接下来将面临纽约州地区联邦法院的提审。如果罪名成立,他将面临最高20年监禁。
遭众议院驱逐后,桑托斯离开国会大厦,径直走向自己的汽车,拒绝媒体提问。他空出的议席,将在未来三个月内通过特别选举重新确定,有分析认为,这个席位有可能被民主党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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