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好雕像
妇好铜鸮尊。 河南博物院藏
“大女主”这个词,足以让人们开始怀念那些真正做出了一番事业的女性。比如——妇好。这实在是一个很久远的名字。甚至久远到,我们的史书中都很难寻觅到有关她的记载。但是,若你能突破时空的迷障,去探寻千年前的殷商,就会发现,曾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1.王后,祭祀
公元前1250年,殷商王朝迎来了一位新君。
作为商朝历史上有名的一代雄主,武丁在位时期勤于政事。他在位59年中,商朝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得到空前发展,他统治的时期也被历史称赞为“武丁中兴”。
而武丁王朝兴盛的过程当中,他的王后妇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举足轻重的人物。
妇好这两个字,其实不是她原本的名字。
在商朝,“妇”是王室女子的称谓,也就是说,只要是商王的妃嫔,便可被尊称为“妇”。
“好”字,其实读作“zǐ”,其实是殷商王族姓氏“子”姓的异化——为表女性的身份,才在旁边加上一个女字旁。
或许,妇好正是殷商王族或者周边部落小国的公主,当她成年后,便遵循联姻的原则,嫁给了当时的首领——商王武丁。
这或许是妇好被人记住的第一个原因,但绝对不是唯一一个。
作为早期奴隶社会的首领,商王可不止妇好一个妻子。仅在后世的卜辞中,就有三位王后与武丁配祀。
只不过,妇好终究是不同的,因为她除了王后的身份之外,更多是以卜官的身份出现在人们面前。
在“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的中国上古时期,祭祀可是当时的头等大事,而“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的商代尤其如此。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商代依旧属于神权时代。即使已经有了明面上的王,有很多事物仍然要依靠占卜来决定方向。
为了保证祭祀的准确度,商代的占卜与祭祀必须要由身份尊贵的人们来主持。为此,一般来讲,这个位置除了商王之外,就是由一些被称之为“巫”的神职人员掌握。
而这些人员中,就有妇好。
无论是祭天、祭先祖,还是祭祀神泉,都有妇好主持祭祀的记载。如1976年在今河南安阳县殷墟遗址发掘的妇好墓中,就出土了大批用于宣享和祭祀的青铜器。
据此可见,妇好生前受命主持祭祀盛典的规模之大,以及参与祭祀活动的频繁。除了主祭,妇好也是一位有着赫赫声名的女将。
从殷墟残留的卜骨中,还能一窥她行军打仗的风采。
2.将军,诸侯
俗话说:“乱世出名将。”商代中期,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安稳的时期,史书里明确记载,商中期“比九世乱”。
一直到商王盘庚时。迁都于殷,“行汤之政,然后百姓由宁”,商朝这才走上了复兴的道路。
但是,这个时候内忧虽然稍平,外患却仍然让商王头疼不已。根据后世出土的大量甲骨文中的记载,在商朝武丁执政的时期,周边的诸侯和蛮夷十分猖狂,经常对商王武丁发动战争。
而在武丁时期的对外征伐中,作为商王武丁的配偶,妇好是爱“武装”胜于“红装”,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即使是妇好的墓葬中,除了像铜镜、玛瑙珠这样的饰品之外,更多的是戈、钺、镞这样的兵器。
特别是其中一件带有“妇好”铭文的武器“钺”,更是被认为是妇好领兵打仗的权力标志。
妇好参加了一系列对诸方国的战争。据史料记载,武丁时期较大的战争包括对土方、羌方、巴方、夷方的征讨,而从龟甲的卜辞中,我们可以知道,这些战争都有妇好的参加和指挥。
比如,针对土方部族的讨伐。
土方部族位于殷商都城正北方,他们常常任意侵入商朝边境的田猎区,掠虏人口财物。商王曾对土方进行过多次战争,但都未能制服敌人,土方仍连年不断地南下侵扰。
武丁即位,命妇好率兵出战,只一仗,就打退了入侵之敌。不仅如此,妇好还乘胜追击,彻底挫败了土方。从此土方再也不敢入侵,势力逐渐衰落下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占卜辞写着:“辛巳卜,囗贞。登妇好三千,登旅万,乎伐羌”,意思就是商王征发妇好所属三千人,连同其他士兵一万人,去征伐羌方。
一万三千多人的队伍,在当时来说真是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这是卜辞中记载商朝对外战争中使用兵力最多的一次。
值得一提的,还有妇好独立的经济地位。
据胡厚宣先生研究,卜辞中反映商代也行分封之制,其中之一就有针对王室诸妇的分封。
妇好与其他贵族、功臣一样,拥有一块自己完全独立经营的封地和田产。
诸妇的封地在卜辞中叫邑,妇好其邑规模相当大,前面提到伐羌时,妇好封地里就出了三千人的兵力,估计有数万的人口,这实在是一个相当大的地盘。
妇好有自己的封地,有自己的田产,因而也有自己的财富。这在她自己墓葬的随葬品中亦可得到证明。
妇好墓长5.6米,宽4米。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墓,但有限的墓穴容积和异彩纷呈的随葬品之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经过统计,出土共有随葬器物1928件,其中铜器468件,玉器755件,石器63件,宝石制品47件,骨器564件,象牙器皿3件,陶器11件,蚌器15件。另外还有红螺两件,阿拉伯绶贝1件以及货贝6820多个。
3.殷墟的秘密
说来遗憾,纵观中国的历史,有关妇好,乃至商王其他王后的记载都少之又少。这样一位不世出的女杰,似乎就此埋葬在了历史的滚滚红尘之中。
好在1976年在对殷墟进行考古发掘时,妇好墓的出现,让她重新回到了我们的视野中。
在考古工作者介入之前,王陵区的墓葬已经经历了历代盗墓者的洗劫。只不过,商王在将妇好下葬时,为了让自己时时刻刻都可以看顾,妇好墓所在位置就在宫殿区,上面又有用于祭祀的享殿基址作为保护,那层厚厚的夯土就成为了让盗墓者失望的屏障。
商王武丁的爱让这座建在王宫边上的墓葬避过了盗墓贼的耳目,也让它完整地存留了那个时代的记忆。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幸运。
不过,商代作为母系社会与父系社会的交界,除了妇好之外,还有着更多的女杰被时间掩埋。据甲骨文统计,武丁在位期间,有史料记载的妻子,多达60多位。其中三位结发妻子,个个都是善军事、懂政治的人才。只不过,他们的风采,还要等待殷墟后续的考古发现。 据“艺旅文化”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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