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白
金秋时节,瓜果飘香,其中深受老百姓喜爱的一样水果,便是石榴。
我老家的院门口,就有两株树龄超过百年的石榴树,树干虬曲如龙,春夏绿意盎然,榴花灼灼。到秋天,树上缀满红红的石榴,喜庆又吉祥。石榴籽多,自古就有“多子多孙”的寓意。我们中国人最为看重的,便是儿孙满堂,合家团聚,以及这祥和气氛里的融融亲情。
石榴原产自西域,汉代传入中原。据《博物志》记载:“张骞出使西域,得安涂林安石榴以归,名为安石榴。”我的老家在城固。丝绸之路的开拓者张骞便是我们城固的大名人。小时,爷爷就经常给我讲张骞出使西域的各种传奇故事。记得有一次,爷爷问我,你知道院门口的石榴树、核桃树、葡萄,是谁最先栽种的吗?我说,这谁会知道,自古就有呗。爷爷摇头,抓住我不放。我打趣说,自然是爷爷你的爷爷栽种的了。
爷爷捋一把山羊胡,郑重地说:“这些植物早先我们这没有的,是张骞把它们从西域带回中原,然后才在各地普遍种植的……”爷爷说,石榴解渴生津,是干旱地区很独特的水果。张骞把这些异域水果带回中原,首先家乡的人民就非常喜欢,在村庄庭院广泛栽植,年年岁岁,点缀并滋润着庄户人家的生活。时光荏苒,一年一度的张骞祭拜活动上,依然有摆放石榴、葡萄、核桃的习惯——这,也是一种深情的怀念吧。
说起来,石榴的分布极其广泛,南方北方都有种植。平常百姓皆喜欢种在庭院里,作为一种风景树。石榴属于灌木、小乔木,一般不会长太高,枝条柔美,主干易曲,有婆娑之美。我家院门口的两株石榴由于树龄较长,枝干虬曲,左右分列,宛如门神。记得每年五月,石榴花便陆续开放。到六月,石榴花红得似火,很是耀眼。清晨起来,石榴树下如果有落下的花苞,我们就会捡起来,找一个小棍,插在花托的正中,就是一个现成的“烟锅”,我们男孩装模作样地咬在嘴里,四处乱跑,逗得大人们忍俊不禁。
石榴熟透,会自然裂开,就像一个人在张嘴笑,满嘴的牙齿,皆是玛瑙珍珠,晶莹透红,就很诱人。吃到嘴里,更是清甜可口,银浆乍开。石榴的妙处,就在于肉质薄,需要细细品味。猴急的小孩,吃得猛,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塞,会把籽核一起吞食,有着囫囵吞枣的可爱。
岁月长,人生短。苦乐的年华里老百姓总有一些朴素的愿望,比如多子多福,合家团圆,衣食无忧,日子红火。金秋时节,这一个个小灯笼一样红红又喜庆的石榴,看着就让人口舌生津,何况还寄托了人们对幸福美满生活的良好祝愿和由衷向往。
(本文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汉台区作协副主席)
本稿件所含文字、图片和音视频资料，版权均属
齐鲁晚报所有，任何媒体、网站或个人未经授权不得转载，违者将依法追究责任。
【PDF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