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汉兵
雾与霜,冬日“双胞胎”。雾起雾散,霜凝霜融,每一帧画面都是冬日的韵味。
雾,给冬日朦胧。
从初冬起,山谷便有了雾。这山雾像群贪玩的孩子,大清早总喜欢在山谷里奔跑。有雾,大概率就是晴天,也就有阳光。这雾和阳光玩着藏猫猫的游戏,日出,雾没,日没,雾来。有雾,有阳光,就有了仙境的意蕴,似幻境,却真实。但雾一定不能太大、太浓,最好是薄雾。薄雾蒙蒙的日子,总是让人充满憧憬和希冀。薄雾飘过山岗,飘过房舍,飘过田野,若即若离,若隐若现,天地间就缥缈起来,优雅而有情调。高处俯瞰,云蒸雾绕。说如烟,其实是雾在升腾;看似云,实则是雾在游动。树林里,雾幕如纱帐,水面上,江河似带子。
雾中行走,朦朦胧胧,难辨方向,只能心无旁骛前行。薄雾,遮掩了许多凌乱,让四周变得更加清纯;薄雾,也隐藏了许多真实,让前行的人更加小心翼翼。这像极人生的路,只有一步步踩下去,心里才踏实。
霜,让冬日冷峻。
霜,生寒。一层薄霜,几多寒意。有霜的日子,打一个哈欠,就看见了自己热气袅袅的呼气。冬深霜浓,白茫茫的山脊,白茫茫的瓦背,白茫茫的地面。霜,或厚,或薄,铺陈一场寒意。结了霜的地面硬邦邦的,手和脚也是硬邦邦的,指尖和脚尖冰凉冰凉的,甚至还有几分麻木,冬天的滋味瞬间传遍全身。霜从何来?《月令七十二集解》中讲:“九月中,气宿而凝,露结为霜矣。”霜来了,小草、菜苗、树叶戴上了银色的头饰,压得低低的,似低头搔首,似粉黛含羞,貌不可亵玩。
日光一来,霜就跑了。就像顽皮的孩童,只要父母一声呵斥,立马就老实了一样。蔬菜叶上的细细白霜,用暖手一摸,就化成水,青菜叶子更青;碎瓦片上的薄霜,用树枝写上字,很快就融化,瓦变得更亮;衰草上的霜,用脚轻轻一踢,就飞花碎玉般地散开,草变得更加柔顺。霜来,自然多了几分清冷;霜散,大地也多了几分俊俏。
(本文作者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本稿件所含文字、图片和音视频资料,版权均属
齐鲁晚报所有,任何媒体、网站或个人未经授权不得转载,违者将依法追究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