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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黄河河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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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1909年开工的泺口黄河大桥建造桥梁上部结构
泺口渡的历史,最早要追溯至春秋战国时期。泺口渡不仅是古济水岸边一个重要的渡口,也是齐国到中原的必经之路。
泺口,即泺水入古济水口。泺水从趵突泉发源,由泺口汇入古济水。元代画家赵孟頫在《趵突泉》一诗中曾写到泺水,“泺水发源天下无,平地涌出白玉壶。”
历史上,泺口也曾被文献资料写为雒口、洛口。古汉语中,“雒”和“洛”是通假字。明代时,因皇帝朱常洛之名避讳,把全国带“洛”的地名都改成了“雒”,泺口因此变成了雒口。青岛有一条路叫雒口路,便是以此得名。刘鹗《老残游记》里,就写成雒口。后来为了地名规范,沿用了泺口这个最初的名称,一直到现在。
古济水被大清河占道后,给泺口带来了生机。明代的《历乘》写到,泺口是“商人贸易之处”“楼船往来,亭阁飞甍,诚一巨镇”。那时,泺口码头“盐船如织、盐坨如山”,成了一座十分繁华的城镇,来自大清河的盐船络绎不绝,到达泺口之后,转运至全国各地,泺口一度被人们称为“小济南”。
1855年黄河袭道大清河后,泺口码头“盐船如织、盐坨如山”的场景成了过眼烟云。
1868年,英国人艾略斯驾驶汽船,行至泺口渡时,只见泺口渡凋敝荒芜、船只稀少。利津铁门关盐场少量的“鲁盐”,顺着新黄河河道,被船运至泺口渡,再被分拆贸易到别处。
艾略斯这样写道:“我们到达的第二个感兴趣的地方是泺口,是济南府的港口。泺口是一个没有城墙的城镇,就位于河的右岸。济南府离河十二里,离主山脉的山脚不远,山脉平均高度约为800到1200英尺,为低矮、草木丰盛的平原提供一道亮丽的风景。城镇就建在平原之上,平原沿着河的两岸绵延数英里,使该地区平坦低地成了一大特色。平原基本上是淤积而成,但是,平原之上耸起了几个锲形的、参差不齐的小山包,或者更确切说是一些岩石,堆积成奇形怪状,山包底部附近有一些碎片,在水力的作用下,磨成了鹅卵石。”“据说,贸易在济南府有很重要的地位。但是,因为大部分的贸易是通过马车运送,因此,乘船的旅客几乎没有机会见识到那大规模的贸易。在泺口的船只数量并不多,许多船只看起来只是往大运河时路过此地。据观察,无论多少数量,唯一的商业制品都是盐。这些盐来自铁门关。”
此时的黄河频频泛滥,把入海口的四大盐场淹没殆尽,泺口渡上驻泊的“盐船”已少得可怜。泺口古镇也因此残败,一度萧条。
泺口再一次兴盛是在清末开埠之后。从黄台码头到泺口码头,修筑了一条“清泺小铁路”,山东各地的盐,从小清河转运到黄台码头,再由小铁路运输到泺口码头。这时,泺口码头成了济北的交通枢纽。
到了民国时期,泺口渡一跃成为济南水运第一码头,繁盛之状,宛如一座闹市。上世纪40年代出版的画册中有一组泺口南码头的照片。只见黄河河道里船只往来,桅杆林立；码头上货物堆积如山；忙碌的人们,络绎不绝。甚至在岸边,还有一排排露天小吃店,休息的人们坐在凳子上,喝茶聊天,卖烟的烟贩穿梭在人群之中。那时,从利津出运的鲁盐,从天津、北京而来的杂货及石油,以及省内购买的面粉、棉花、大豆等农产品,都从泺口码头转泊,这便是被济南历史文献中称为“上关道口”的泺口官渡。另外,还有一个民渡码头在“上关道口”不远的地方,被称为“下关道口”,由小船运送过往百姓的物资及牲畜等。
泺口镇的街巷现在还保留着二七集街、三八集街、柴火市街这样的名字。每月逢二、七,二七集街上有集市,每月逢三、八,三八集街上有集市。柴火市街,肯定是这条街主要买卖柴火了。由此,泺口一度被称为“小济南”一点不假。
著名的黄河泺口险工,也在这里。泺口险工始建于清光绪十六年(1890年),初为土坝,后逐渐加固为砌石坝。
昔日的泺口渡口,从济水到大清河,从大清河到黄河,从帆船到浮桥,从浮桥到轮渡,一直是连接南北交通的津口。后来,一座座横跨黄河南北的大桥建成,渡口成为百姓记忆中的往事。如今,“万里黄河第一隧——济南黄河济泺路隧道”贯通,泺口自此天堑变通途,再也无需津渡。
一座古渡,在数千年的历史中从未改变,从它身边逶迤而过的河流,却易名数次。从昔日的商贸重地,到如今的服装集散基地,泺口从未离开人们的视线。
在泺口险工处,两座大理石雕的镇河神兽伏卧在岸边,凝视着滔滔东流的河水。一切,是如此静谧,一切,又如此祥和,似乎亘古未变。 (本文作者为中国作协会员,青岛市文联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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