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极寒 暖无价
2021年01月08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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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山东,迎来70年不遇的寒潮。
  1月6日9时,淄博市启动气象灾害Ⅲ级应急响应。受强冷空气影响,8日的一次强降温和大风,把淄博最低温度拉至零下21°C。
  寒潮之下,灯火依旧,淄博之夜,光景几何?1月7日深夜,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走访淄博的大街小巷。
  倔犟开张的餐馆街摊、背包回家的异乡旅客、寒夜值守的工作人员……万千淄博人安眠的梦乡之外,却是充满人情味的生活百态。

  
  淄博站到了。臣泽金拎着大包的行李走下动车。
  30岁的臣泽金是一名贵州兴义的小伙,这次他坐了两个小时的车从青岛来到淄博开会。来之前,臣泽金就提前查了淄博的温度,并做足了充分的御寒准备,但没想到下车时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许多像臣泽金一样在火车站行色匆匆的旅客,为了不同的终点,在这样的寒夜里短暂地相遇,又奔赴不同的地方。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处牵挂,或是家中的父母,或是已熟睡的孩子……万千思绪跟随着夜归人走过千山万水,在最冷的冬夜化作具象,化作他们匆匆的脚步和沉重的背影。
  有人说,火车站是最温暖的岗哨。无论是何人还是何时离开,在车站值守的人,都会在岗位护送他上车出发,然后远去。
  客流量没有因气温降低而减少,寒冷难耐的旅客下车后,比以往更迫切与焦急。淄博车务段客运员蔡存涛提醒下车的乘客整理好秩序后,开始检票。
  出站口外便是萧瑟的寒风,蔡存涛一直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直到次日上午8点半交班。
  “很久没遇见过这么冷的天了。”蔡存涛告诉齐鲁晚报·齐鲁壹点的记者,自己在车站已经工作了30年,这样的极寒天气非常罕见。“越是这样,越要帮助乘客安心出站回家。”他说。
  22时,记者驱车穿过中心城区最繁华的街道。
  受寒潮影响,多数摊车都选择了早早关张。不过,经过商场西街,一家名叫“南方野馄饨”的小餐馆却仍旧在昏暗的长街中亮起微弱的灯光。推门而进,带着辛辣鲜香的暖流扑面而来。
  老板姓姚,安徽人,2008年来到淄博开店,距今已经12余年。
  姚老板说,除疫情外,不管什么天气,也不管周围有几家开店,自己都会开到很晚,夏天时,甚至能开到天亮。
  每一碗馄饨汤里,都加了满满一勺胡椒粉,吃完馄饨,还要把汤喝净,直到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才算“扳赢”了寒潮一局。
  客人中,快递小哥吃得最欢,他告诉记者,从早上7点起到晚上10点多,他已送了100多单。
  “餐馆对面有个小公寓,里面一些在外打拼的年轻人很晚才下班,半夜都会来这里吃馄饨,尤其是冬天,吃饱了回家,就不会这么冷了。”姚老板说。
  路口紧挨着万象汇,附近走出了许多刚刚下班的青年,他们中有好几位是万象汇里的餐饮店厨师。
  “天这么冷,今天店里人不算多。”姓王的小伙点了两个灌饼,又点了一份烤冷面。小伙老家在日照,以前在分店工作,后来被调到了淄博。
  这位小伙与同事们住在一起,虽然身份是厨师,但工作到晚上近10点,他们也是懒得再回去下厨了。“平时就在店里吃员工餐,晚点出来在小摊上凑活一口,省事还好吃。”
  深夜的小摊,温暖了一个个厨师的胃,和心。
  凌晨一点半,公园派出所内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民警们接到了一个特殊的求助电话。出警地点是距离不远的一家麻辣烫店。民警耿振江与三名同事立即驱车前往。在现场他们发现,小店之中没有客人,只有一位嘴唇发青的老人,双眼紧闭,冻得瑟瑟发抖。
  “她是外面卖烤肠的摊主,冻得受不了,才到店里取暖,我实在担心,便报警求助。”民警到来之前,店员一直给老人添热水取暖,在暖气的烘烤下,老人冻僵的双手和脸逐渐恢复了血色。
  耿振江和同事守在老人身边,一直等到老人恢复正常,民警才驱车返回。从而完成了入夜的第7次出警。
  “不管天气多么冷,我们都会义无反顾……”耿振江说。
  步行街深处,公园派出所门前待命的警车上,警灯闪出的光芒,让人看着十分心安。
  公园派出所南边,便是人多繁杂的步行街,这是辖区的“重阵地“。日常情况下,这个派出所一天能够出二十四五次警,晚上8点半后最多能有15次。
  受大降温影响,近几天,公园派出所的警情相对少些。不过,他们也丝毫没有放松,时刻关注着是否有求助的群众。
  结束出警后回到派出所,民警口罩湿了一圈,没有被警帽盖住的耳朵和脸颊冻得通红。一位民警告诉记者,现在用手摸摸外面的栏杆,能感到一阵刺痛。
  在多数人已经进入梦乡时,派出所民警依然在岗位上,默默守护着辖区内的安宁。在淄博的大街小巷,还有许多“敢冻”的身影,不惧严寒,成为寒夜最后一刻坚守的“守夜人”。
  凌晨两点,王府井商业街已经寂寥。路对面便是淄博市中心医院东院区。这是一个比王府井睡得更晚的地方。
  走进急诊室,主管护师尹文凤和同事正在值班,随时救护接应寒夜里紧急发病的患者。从晚上10点半开始,两人就静守在门口,到第二天8点才能换班。
  尹文凤家中有两个孩子和一位老人。值班时,因为工作原因,她不能随时跟家里联络。家人虽牵挂,但从不会在工作时间打扰她。
  生命之重,容不得一丝懈怠。
  在我们看到或看不到的角落,还有许多人,在守护着淄博最冷的夜晚。小区的巡逻人、载客的出租车司机、防疫的工作人员……许多像尹文凤、耿振江一样的守夜人身后,都有一处亮光等待他们归来。然而,在这样一个极寒的夜,他们为万家灯火,选择无眠。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气温却依旧严寒。
  我们在最冷的夜晚,见证了最无价的温暖。


文/图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 赵原雪 张荐博 
胡允鹏 张晓光 魏馨瑜
通讯员 许红 刘滟 翟树山

深夜时分的火车站 夜归人与远行客的集与散
寒夜之中的温暖处 万家灯火,总有一盏为你亮着
凌晨未归的守夜人 为了更多人安眠,他们选择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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