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有一座山的起伏,文字也有自己的平仄。
——题记
“披风”是我眼中最美的词。
原因在很多很多日子随水而游的以前,那一年,十月的风翻涌起安详的落叶,沉沙河翻滚而去的江水攘挟着入秋的凉意纷飞而去,却又带来秋菊的气息,带着敬叹的口吻,我不由赞颂起沉沙河:“他带着南下的浮云一路向前,也带着这齐鲁大地的千年古韵……”“披风而去啊!”朋友的一句概括不由让我停住了。
披风,多么普通,却又多么诗意的文字!或许,古人刚创造出这个字时,想的,不是今时的名词“披风”吧,千百年来,多少古诗都有“披风”的色彩啊!王勃的“牧人驱犊返,烈马带禽归”何常不是披风?百居易的“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诗人劳碌半生,归来才知记忆中的家乡已然不见,你又怎敢说不是披风?一句“离梦香如关塞长”又怎撑不住一句披风?
朋友见我不动,便又向我解释:“披风,在古时是说,一个人速度很快,就好像风披在他身上一样,后来才发明了真正的披风,知道了吧?”知道了,你还抖上书袋子了,我嘴上虽然贫着,但很难不为他的解说点一个赞。更艰难的是,我不由自主地深陷在“披风”中的浪漫了。
我又在沉沙河边散步,残阳落雁,一天天走远,我的心也装上翅膀,遨游在思想的天空,我经历过的每一处风景,又何尝不是披风而来,又匆匆披风而去呢?甚至于时间,时间!的确,日子如披风而来又匆匆披风而去,一瞬间,我听到了很多人的声音一样!孔子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孔融说:“时光如流,岁月不居”。哲人说过,时间不是流逝的,流逝的是我们。
时光继续披风而过,又或者,我在披风而过。
翻过元朝省制的开端,翻过明时补修的长城,又翻过清家的园林……它无声低语,到了一段屈辱而光明的中国史,世界史。那段时间,中华民族筚衣路缕,披风而来,是陈独秀都曾写过的《爱国心与自觉心》;是鲁迅笔下的《阿Q正传》和《狂人日记》。
我们披风而来,会在历史上留下我们浓重墨彩的一笔,我觉得,这就是汉字之美,每当历史的轮回经过黑夜,跨过晨昏线,汉字便多了一层意义,而愈发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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