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松坡
2020年06月03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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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孙念军
  丛松坡是一个传奇,一个末代匈奴的传奇。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作家陈全伦如此描述:他行走在荒凉的大漠,行走在冰冷的边塞,他到过祁连山,到过居延河……像一个行者,像一个探险家,像一个狂徒,更像一只野狼。寻找自己的归宿。散文家丛桦笔下的丛松坡,是一匹虬须横生,横刀立马,弯弓搭箭的现代版匈奴。
  颇有些狷傲的威海籍作家徐承伦,在丝路百城《威海传》中,描述了一个文登土著布衣丛松坡:挺拔伟岸之躯,洒脱潇散,侠骨朗月之性涣然莹然。每每与朋友酌,把酒慨歌,海阔天空,浑雄快哉;谈古论今,慷慨激昂,抨击时弊,嫉恶如仇;见月伤心,对花落泪。
  我觉得这些也只是管窥一斑。
  对一个人,对一个有思想深度的人,没有深度的理解,是很难做出正确结论的。正如红学家研究红楼梦,许多人都以为读懂了,其实大多是自说自话。真正懂得红楼梦的,古今中外只有一个人,只有曹雪芹一个人。
  我之所以解读丛松坡,多是占了近水楼台的便宜。我和松坡是世为通好的小同乡,两村之间只隔着一道丘陵。追溯到母系那里,松坡的先祖与我的外祖当是伯仲叔季的亲缘。追溯到其令尊珍滋,我与老先生属忘年交,青年时与其就有高山流水之约。
  珍滋先生雄豪、旷达、博学、友善。除了敬仰先生的人品,我更看好的还是他的学养。先生驾鹤西去多年,至今忆起他那笔颜体行书还历历在目。松坡肖父,诗词文赋都不乏生花妙笔,这和其家族文化传承有关。松坡的祖父不惟是是村社间的文化人,还是松坡研究家族文化的蒙师。可能这些都是我欣赏他的原因。近些年寄居女儿家,与丛氏祠堂毗邻而居,有闲便去讨本书看,找杯茶吃。
  早年我与松坡只是神交。上世纪末他在镇上做新闻时印象就很深。后来在珍滋老先生那得到了一部《丛氏源潭》,更不免刮目相看。老先生告诉我松坡在做大事。“修修宗谱也罢,也是完了先祖一个夙愿。现在好好的工厂也不干了。一门心思要把天下的丛氏族人聚集到文登寻根问祖。挣的钱都出书和筹建什么研究会了。”老先生历经劫难,心有余悸不理解儿子。是的,在那个刚刚开禁,人人想钱,奉权钱为圭臬的岁月,人们对松坡的无私狭义确实很难理解。
  如此壮举,在世风日下物欲横流的年代,无疑是惊世骇俗的奇葩。这不仅让我想起“自伤伤世如癫狂”的诗句。而这个不甘沉沦的匈奴后裔,却执著于改变道德与诚信缺失,执著于弘扬中华民族文化。然而,这样的执著赢得的不尽是鲜花和掌声。人们往往以世俗的目光睇视世界。或言:松坡把海外富商捐助的巨款装进了腰包。或言:松坡把村里的家谱卖给了美国,得了一笔大钱。
  愤慨、郁闷、释怀。九九八十一难,孙悟空跳出了八卦炉。松坡悟了:在奸相蔡京都被当做财神供奉的年代,这不是很正常吗?松坡对着挂满槐花的大树放开喉咙大笑起来,震落的槐花洒满了庭院。他明白了,彻底想明白了。索性破釜沉舟关停工厂,做起了专职家族文化践行者。
  1996年发起成立丛氏家族文化研究会,2001年出版《丛氏源潭》多部;2013年主编发行《中华百家姓氏源潭》,王、张、李、刘、邱源谭丛书。发起成立香港、台湾、韩国世界丛氏宗亲研究会。
  愚公移山,夸父追日。不以功名累其心,不以富贵累其心。一个人感动几个人,几个人感动一批人,一批人感动一个民族,一个民族引领全世界。松坡成功了。三十年风雨兼程,赢得了家族文化复兴。雪山、草原、大漠,黄河上下,白山黑水,大江南北,大海之滨……数以万计的匈奴后裔,满载着回归的中华民族道德诚信,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像虔诚朝圣的穆斯林向古县文登纷纷涌来……
  丛松坡声名远扬誉满全球,先后被张、李、赵、刘、金、鮑、谭、佘、邱等多家姓氏宗亲会聘为顾问。
  是什么量促使丛松坡,如此痴迷于中华民族文化复兴?这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前几天终于找到了答案。松坡答凤凰网记者问,一语道破了天机:血缘宗族崇拜就是炎黄子孙的信仰,家族文化弘扬的道德精神就是中华民族传承五千年的魂。世事如斯,思古忧今使我无法卸去身上沉重的包袱。如同一个宿债的背负者,虽然孤独,但我别无选择。
  这就是一个中华民族文化复兴者的独白,这就是一个慷慨激昂的丛松坡,一个真实的丛松坡。

  孙念军,文登土著,工农兼半。嗜书如命,毕生以书为侣,一日无书,寝食不甘。亦喜文学创作,偶尔有习作见于报刊。2016年出版长篇历史小说《绿蚁》。2015年加入文登区、威海市作家协会。2018年加入山东省作家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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