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兴国 肖端良
1949年9月,黄河大汛。郑州花园口站出现12300立方米每秒洪峰,济南泺口站流量达到7410立方米每秒。此时的济阳黄河堤段为新修堤坝,倾泻而下的洪水冲击着堤身,险象环生。当大堤陡现漏洞时,修防工人戴令德以身堵漏洞,使济阳段黄河大堤避免了一触即发的溃堤险情。
戴令德是今济阳区曲堤街道鄢渡村人,1930年8月出生。1948年,在济阳治河办事处当修防工人。1949年9月16日子夜时分,冒雨巡查了大半夜的戴令德正欲回舒家村临时住处与同事换班,当走到舒家村口的平工段时,忽然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凭着往日的经验,他警觉地意识到可能有险情。循声查看,在堤身发现碗口粗的漏洞,一股浊流正打着漩涡往下灌。
险情刻不容缓,戴令德纵身跳入湍急的水流之中,一边呼喊着抢险队员,一边用双手不停地摸找洞口。洞口很快被找到了,但吸力极大,溃堤险情一触即发。他麻利地将披在身上的油布团成一团塞进洞口,但瞬间便被水流吸走。他又将身上的新夹袄、夹裤脱下后往里塞,仍被急促的洪水吸走……洞口越来越大,危急关头,戴令德索性一屁股蹲在洞口上,双臂用力架住身子,两手使劲地把住洞口边沿,只留脑袋露出水面呼吸,随时可能被急流吞没。等抢险队员们赶到后,迅速用麦秸包堵住洞口,后又抢修围堰。经数百人近三小时的奋力抢护,险情终于得以控制,避免了一场重大决口的发生。
同年大汛后,山东省黄河防汛总指挥部为戴令德颁发“治黄功臣特等功”荣誉奖章。2015年7月,戴令德逝世。但在济阳黄河健身公园,他的雕像却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守护着他曾舍命相护的安澜盛世。
黄河作家侯全亮曾写长诗一首,再现和传唱戴令德舍身堵漏洞这一感人肺腑的历史情境,诗中写道:
一天深夜,
山东济阳堤岸,
突然发生碗口粗的漏洞,
喷涌的水柱发出狂吼,
顷刻之间,就要把大堤撕破。
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
山东黄河职工戴令德巡堤查险
从这里经过,
没有片刻犹豫,
没有丝毫退缩,
他,纵身跳进浊浪翻卷的河水,
用身躯紧紧堵住来势汹涌的激流漩涡。
(本文选自济南市档案馆编《照片里的黄河故事》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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